在娱乐圈这个喧嚣且瞬息万变的大舞台上,明星们如流星般闪耀又易逝。于朦胧,便是其中一位有着独特魅力与经历的艺人。当我们深夜重温《太子妃升职记》或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时,内心总会因他塑造的“九王”与“白真”涌起复杂情感,那份难以言喻的悲伤,促使我们去重新审视他的人生形态。

于朦胧的演艺生涯,与他那张“仙气”十足的脸深度绑定。“九王”的白衣胜雪、遗世独立,“白真”的青丘之上、不染尘埃,这些角色共享着易碎、悲悯、不具攻击性的古典之美。对于我们这些在剧烈社会转型和互联网浪潮中成长的80、90后而言,内心充满了不确定性的“困顿”。我们见证了“狼性文化”的崛起,习惯用坚硬外壳武装自己,而于朦胧所代表的审美,恰似一个宝贵的“情感庇护所”。他的角色从不嘶吼、不“内卷”,以“无为”姿态守护着精神上的桃花源,我们迷恋他的“美貌”,实则是迷恋这个喧嚣时代里近乎奢侈的“温柔”与“从容”。这种“温柔的韧性”,正是他作为古典原型,给予现代人最宝贵的精神慰藉。
然而,这份看似“不食人间烟火”的从容,背后却是长达十余年的“人间跋涉”。2007年,21岁的于朦胧从《我型我秀》出道,起点充满了那个时代草根选秀的热闹与浮躁。此后近十年,他经历了无数次被淹没、被遗忘的“奋斗”。他做过歌手,发过专辑,却始终未能大红大紫。这漫长的“潜行期”,也是我们这代人在二三十岁黄金年华里,用尽全力寻找自我位置的熟悉叙事,其间要承受诸多伤害、痛苦,经历被欺负和背叛,然后一次次重新崛起。
2015年、2017年他的剧爆火,却未带来经济实力和社会势能的上升。2020年到2023年,他仿佛从娱乐圈蒸发,荧幕上难觅踪影。但他没有放弃,转身走进山区当支教老师,当河南遭遇困难时,他毫不犹豫拿出50万捐赠。他的父母曾是援疆人员,爷爷奶奶也在1950年代奔赴新疆支援建设。他以另一种德性积累方式,找到了自己的生命支点,虽暂时失去“曝光度”,却获得了内心安宁,实现了人格的升华。
于朦胧的美学符号,是在喧嚣中构建一座“古典静谧”的园林。他在古装剧领域,精准占据“温润如玉、仙气飘飘”的独特赛道,为观众提供了稀缺的古典审美范式。他的“白衣仙君”角色,在权谋与纷争中保持疏离与洁净,对生活在快节奏、高压力现代社会的观众,尤其是80、90后,起到了“情感抚慰”和“审美净化”的作用。他以“去攻击性”的唯美形态,重新定义了“男性力量”,告诉人们力量也可以是“守护”“旁观”与“不争”。
于朦胧的人生形态,如同在“枯杨生华”的宿命下进行“温柔潜行”。他不仅是歌手、演员,还当过MV导演,有创作倾向的他,若现实助力和渠道少,极易形成人生堵塞点。他让我想起魏晋时期的玄学家卫玠,同样有着超越性别、不带侵略性的纯粹观赏之美,以及与现实世界的“疏离感”。于朦胧的演绎气质与卫玠精神内核高度一致,而卫玠“看杀卫玠”的悲剧,也隐喻了当一种美极致到成为“负担”,便蕴含着毁灭的因子。于朦胧在演艺沉浮中,始终坚守着内心的那片纯粹精神世界,成为娱乐圈中别样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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